董秀娜《笔走天涯》系列三十四：
奥克兰印象
从首都机场飞往奥克兰，我和朋友一行9人开始了新西兰17天的自驾旅行。我们租了两辆汽车，带上行李，总行程2600多公里，探询新西兰南岛静谧的湖泊、神秘的雪山与冰川，住宿在“旅行者宿营地”。我们每天在超市购买食品，在宿营地的公共厨房做饭，近距离接触新西兰的风土人情。对于从北半球行程几万里来到南半球的我们来说，每一个明天都是神秘、未知、不可预测的，使这次旅行充满魅力。
在奥克兰机场我们办理好入境手续后，住进机场附近一家印度人开的旅馆里，已经是深夜了。我在天津的老朋友杨桐担任我们此行的导游，他与爱人和孩子已经在新西兰定居多年。杨桐告诉我们，奥克兰是我们到达的新西兰的第一个目的地。奥克兰位于新西兰北岛，依海而建，景色优美，是新西兰第一大城市。奥克兰四周被海洋和火山环抱，有美丽的港湾和壮观的大桥，吸引了世界各国的帆船爱好者。因此，奥克兰是全世界拥有私人船只比率最高的城市，有“帆船之都”的美誉。他嘱咐我们好好休息，倒时差，迎接明天的奥克兰之旅。
作者在奥克兰海滩 林彦摄
早上9点，我拉开窗帘，才发现奥克兰下着雨。我们住的卧室外有个阳台，外面一片绿色。杨桐开车去接我们，说是要去看奥克兰市内的一个湖。
小雨淅淅沥沥，一会儿大一会儿小。路非常干净，人非常少。杨桐说，我们要去的湖英文名字翻译过来叫“西部春天之湖”，可这里的中国人都简单叫它“鸭子湖”。果然，还没到湖边，我们就看见了很多野鸭子，草地上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鸟。与在国内看到的鸟完全不同，这儿的鸟不仅是漂亮，而且不怕人，人来了，鸟不但不躲避，反而走过来亲近你。杨桐把准备好的面包分给大家喂鸟。太好了！鸟儿们都聚拢过来了。
奥克兰市中心的公园 董秀娜摄
此时，雨越下越大，真如杨桐所说，新西兰的风景都保持了自然的面貌，没有人为的装饰。湖边，除了参天大树和茵茵绿草，没有长廊、也没有小亭子。也就是说，没有地方避雨。我们只好上车。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们在新西兰的见到的第一个湖（后来我们看到了很多湖）。
杨桐说，他的儿子三岁了，儿子的第一首古诗《咏鹅》就是在这个湖边学会的：
“鹅，鹅，鹅，曲项向天歌，白毛浮绿水，红掌拨清波。”
眼前的情景与诗人叙述的场景多么相似？可是，当时在我国，这样真实的场景却很少，很多湖泊早已经变了样。过度的开发、污染，让我们只能从画里理解古代诗人的描述了。
我们前往奥克兰市中心。当时的奥克兰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繁华。一路上，只见到了一些不太高的楼房，据说，这已经是这个城市“比较高”的建筑了。新西兰的城市特点是“乡村化”，高楼大厦很少，但每一个社区都有图书馆和教堂。杨桐介绍说，新西兰人80%信教，多为新教，也有伊斯兰教和佛教。
新教的教堂和我在欧洲见到的那些无比恢弘的教堂也是截然不同，外表不漂亮，内部不奢华，没有世界名画，没有雕塑，只是一个供众人祈祷的大房间。新西兰人说，教堂就是教堂，只要“上帝在我心中”就是了。
新西兰二战纪念馆 董秀娜摄
我们路过一个监狱，从外面看，监狱的环境也不错。据杨桐介绍，新西兰没有死刑。犯人每人每年生活费达5万纽币（比普通人的生活标准高得多），没有自由是对罪犯最大的惩罚。但近年来，政府为了节省纳税人的钱，也设有“家庭监狱”，既犯人可以在家里服刑，但不允许走出家门一步。
杨桐给我们讲了一件有趣的事。一天，邻居发现小偷进家了，就请他坐在沙发上，对小偷说：“我报警吧。”我们听了哈哈大笑，这是真的吗？
新西兰是高税收、高福利的国家。杨桐的儿子在新西兰出生，从怀孕开始，政府就拨给一万元纽币，用于做检查等。孩子出生后，每年会得到政府的各项补助。孩子不久前得了感冒，他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，家庭医生很快就上门检查，并预约了医院，孩子看病不用家长花钱，但家长也不能随便给孩子吃药。
很久以来，我总是以为奥克兰是新西兰的首都，其实不然。但奥克兰却是新西兰最大的城市，也是人口最多、中国人居住最多的城市。置身这里，我们更感到奥克兰是一座自然与现代完美相融的美丽城市。
我的同伴在奥克兰的城市花园 董秀娜摄
说来非常有趣，“奥克兰”是毛利语，意为“纯洁的少女和一百个情人”。 早在1769年，英国的库克船长曾经过这个地区，但他却没有进入到港湾。1820年，英国人马斯丹发现了今日的奥克兰。
1840年2月6日，英国政府派人到新西兰与当地的毛利原住民签订了《怀唐伊条约》，并作为这一新殖民地的首都。一年间，两千名英国人移民这里进行砍伐开垦。随后，英国政府用50个床单、20件长裤、20个短柄小斧、10件背心、10个便帽、10个铁锅、四木桶的烟草、一箱子的烟斗、一些毛布、糖和面粉把奥克兰周围三千英亩的土地买了下来(这使我想到了英国人逼着中国清政府签订割让香港的条约，原来还有更不平等的条约）。但是由于奥克兰位于北岛的北方，离南岛路途遥远，引起了南岛富人们的抱怨，后来新西兰将首都迁到了惠灵顿。
奥克兰公园中的小商店 董秀娜摄
2007年，奥克兰被评为世界最佳居住城市第五名。我们看到，这里的地形非常特别，伊甸山等9座火山错落在城市中，并有1000多处公园和保护地。博物馆、奥克兰大学等许多建筑就建在森林和草地中，城中央美丽的湖泊中游弋着野生的天鹅。
作者在奥克兰伊甸山上
当时的新西兰全国有420多万人口，而奥克兰就有140多万人。在城市的中心，我们看到了很多的中国商店和熟悉的中国面孔。杨桐说，这里也是中国人聚集的地方。同胞见面都很热情，看上去他们的生活比较舒适。可他们却笑着对我们说：“咱那里是好脏好乱好热闹，这里是好山好水好寂寞，各有千秋呗。”
随后，我们前往奥克兰的相对“制高点”——伊甸山。路上路过奥克兰大学，这个大学有点像我去过的长沙的湖南大学，一条马路从校园里穿过，听说，还是主干道。两边是教学楼，学子三三两两，最突出的建筑是这所大学的图书馆。
我们来到伊甸山顶，在这里可俯瞰奥克兰的城市全景，还可看见怀特玛塔港以及停泊在港口的无数的帆船。
奥克兰港 董秀娜摄
新西兰的每个社区都有教堂和图书馆。我们随机走进一家社区图书馆。在这里借书，只需挑选需要的书和在电脑上自助扫码，就完成了所有的程序，没有任何费用。图书馆的书很多，还有大量的中文小说。
同伴小林的朋友听说我们到了奥克兰，便来与我们汇合。他是选择在新西兰养老的中国人，因为这里是“老年人的天堂”。他告诉我们，只要是有新西兰身份的人，女60岁、男65岁便可以领取每周700纽币（当时约合人民币3640元）的养老金。新西兰的物价很便宜。我们去的时候汽油每升纽币2.02元、柴油每升1.45元，我们在南岛行车2600多公里，两辆车加油还不到1000元。在大大小小的超市里，有丰富的蔬菜、水果、奶酪、黄油和新鲜牛羊肉。一大盒足够我们10来个人吃的烤牛排，还不到20元，500克纯正黄油，价格只有3元多。但新西兰的人工费用非常昂贵。雇工的工资是按照小时计算的。因此，一般新西兰家庭的事情都是自己动手（包括房子装修也大多自己干），每家都备着各种工具。
奥克兰市的公共图书馆 董秀娜摄
我们来到独树山。
独树山位于奥克兰市北的肯威尔公园，占地120公顷，是一座不太高的山，因山顶只有一棵松树而得名。山下有绿荫荫的草地，还有成群的绵羊，是体验奥克兰乡村风情的好地方。古时候，这里曾是毛利人的居住地，现在还可以看到大面积的17至18世纪毛利人城市遗迹以及毛利人建的碉堡。山顶上还有奥克兰城市创立者（奥克兰之父）——约翰·罗根·堪培尔爵士纪念碑。
独树山上奥克兰之父的纪念碑 董秀娜摄
独树山的天文台 董秀娜摄
独树山上有许多树，为什么叫“独树山”？杨桐介绍说，从前的独树山有很多的树，当地土著人痛狠欧洲人侵占了他们的土地，便将仇恨发泄在这座山上，经常趁着漆黑的夜晚偷偷来山上砍树。当地政府想尽办法加强保护，但对于众志成城的土著人也无可奈何。日积月累，山上的树都被砍光了，只剩下山顶的一棵树。其实，这棵树并不是土著人刻意保留下来的，而是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未能将这棵树砍死。这可能就是天意！土著人也只好罢手，独树山由此得名。
奥克兰像一个美丽的森林公园，给初到新西兰的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，让我们流连忘返。
董秀娜
瞭望中国新媒体刊头题字 马誉炜将军
